新冠疫情对劳动力市场、中国及全球产业链的影响

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光华 - 罗特曼信息和资本市场研究中心 智联招聘2020 年 4 月© 版权归属研究报告作者卢海、宋禄霖、申智恩所有。本研究报告由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卢海教授及其研究团队在智联招聘数据团队的支持下完成，感谢光华 - 罗特曼研究中心其他成员李丹、张玥的研究帮助。本研究项目旨在分析和应对新冠疫情带来的问题与挑战，本报告为该项目下系列研究的第一份季度报告。新冠疫情对劳动力市场、中国及全球产业链的影响——基于招聘大数据的分析和预测卢海 宋禄霖 申智恩01 | 2020.04 共渡难关，迎接挑战，行动是最好的预测。引言2020 年春天，新冠疫情的大流行对中国及全球的经济和就业带来了巨大挑战，各国政府纷纷出台各种政策以缓解疫情对人们生活的冲击。当世界其他国家正在实施停工停学以控制疫情继续扩散时，我国已经逐步转入到全面复工复产的状态。中国的经济主要由投资、消费和出口三大因素组成，在面临这样具有极大不确定性的特殊时期，人们对于经济发展和就业形势等方面，自然就会有一些挥之不去的问题。本报告是我们利用 2020 年第一季度智联招聘大数据对劳动力市场所进行的分析，以及对一些大家关切的问题所做出的思考。招聘数据反映了企业对未来经济的信心和对企业发展的预期。 新冠疫情爆发前后企业招聘职位的需求和预期变化可以反映出疫情危机对就业和经济的冲击。春江水暖鸭先知，我们希望第一季度的分析能够帮助我们刻画中国在就业和全球产业链上面临的挑战。只有充分了解，才知如何应对，循证研究可以为我们的决策提供依据和支持。本报告的第一部分描述第一季度的就业形势。我们将 2020 年第一季度和 2019 年第一季度进行比较，分析不同行业、不同类型和规模的公司，以及不同地区和各种群体受到疫情影响的情况。第二部分我们将回答如下的问题：1）不同地区的疫情严重程度，各地政府的反应速度，和地区的医疗条件会对地方经济复苏产生明显影响02 | 2020.04 吗？这个问题可以侧面帮助我们进一步理解国家治理现代化的重要性；2）我国各行业参与全球产业链的程度不同，全球疫情的发展会因此对我国的就业和经济产生影响吗？结合全球疫情发展的时间线，第一季度的数据只是给了我们一些迹象，我们会继续跟踪形势的变化；3）大家都非常关心今年高校毕业生的就业状况，教育部也相应出台了系列措施和指导意见。而相对于毕业生，是否有其它群体也值得我们同样的关注？ 4）国家优先发展的行业又会如何受疫情之后的形势影响呢？第三部分我们会对下一季度和中国短期的将来就业形势做一个预测并讨论我们的对策。新冠疫情是一次突发的重大的全球性公共卫生危机，有可能会改变人们的生活和影响全球产业链的结构。面对这样的危机冲击，以往简单的带有周期性变化和季节性调整的时间序列模型很难预测产业链的突然变化对就业形势的影响。我们的预测考虑到了不同行业在全球价值链的位置和政策造成的内生性因素。主要发现：• 第一季度招聘职位和人数同比均下降 27% 左右，招聘公司数量没有显著变化；• 小微企业和外商合资或独资企业受疫情影响较大；• 低收入群体就业受疫情影响最大；• 各地生产恢复速度和地区疫情严重程度，当地政府对疫情的响应速度密切相关；• 职位需求下降幅度和经验要求成“倒 U 型”关系，1-3 年工作经验的03 | 2020.04 求职人员面临更大压力；• 国家战略性优先发展行业中，预期信息技术产业和新能源汽车产业将进一步受疫情影响；• 根据国际疫情发展和观察到的招聘恢复情况，预期政府公共事业、国内导向制造业、商业服务业和消费服务业的招聘需求在第二季度逐渐恢复，但出口导向制造业由于受全球产业链影响，招聘需求会持续疲软。政策建议：• 小微企业和外商合资或独资企业需要得到更大强度的精准的政策支持；• 对低收入的失业群体提供一段时间的直接补贴；• 在政策支持高校毕业生的同时，要关注具有短暂全职工作经验的求职者；• 警惕全球产业链重组风险，进一步开放市场，打破贸易壁垒。一、第一季度数据和招聘状况的描述统计1.1 劳动力市场整体受新冠疫情影响情况本报告分析了智联招聘 2020 年第一季度（1-3 月）所有的招聘广告数据，并与 2019 年同期的数据进行了比较。我们的分析基于每月新增的招聘广告，同时剔除了海外公司发布的广告。最终的分析样本包含了超过2300 万条以上招聘数据。从发布招聘广告的公司数目来看，2020 年和 2019 年第一季度合计有超过 130 万家以上企业在平台上发布招聘信息。新冠疫情影响下，发布招04 | 2020.04 聘广告的公司数目同比并没有减少，而是略微有所增加。但是，我们关心的是职位需求和招聘人数是否受到新冠疫情的影响。我们的分析表明招聘职位数 2020 年第一季度相对于 2019 年同期下降了 27.8%，招聘人数同比下降了 26.8%。无论是招聘职位数还是招聘人数，在此次新冠疫情下，都下降了较大的比例，即 27% 左右。图一展示了 2020 年和 2019 年第一季度逐日发布的招聘职位数量。1 从图中我们可以发现，在 2020 年和 2019 年春节之前（1 月 1 日至 1 月20 日），2020 年的每日职位发布数量同 2019 年同期相比，并没有很大的差异。2020 年的招聘职位数在 1 月 25 日春节当天是第一季度职位发布数量的最低点。同样的，2019 年的招聘职位数在 2 月 4 日成为第一季度的职位发布数量最低点。这符合企业在春节假期期间招聘安排的一般情况。春节结束后，两年的职位发布数量都有所回升。不同的是，2019 年春节结束后，每日职位发布数量有非常明显的增长，达到了整个第一季度的峰值。但是，2020 年春节结束后，每日职位发布数量虽然有所回升，但是程度非常有限，和 2019 年相比，差别明显。春节结束后，2020 年的职位发布数量和 2019 年同期相比开始出现了分化，几乎每日都比 2019 年低，差距最大的时候，2020 年当日的职位发布数量仅仅是 2019 年的三分之一。这一差距持续到了第一季度结束。图一完整地展现了新冠疫情对第一季度劳动力市场需求的影响。1 出于保护智联招聘商业机密的需要，图一及图二隐藏了每日发布职位数量的具体数目。05 | 2020.04 从图一还可以发现，自 3 月份开始，2020 年与 2019 年每日职位发布数量的差距在慢慢缩小，表明随着疫情的稳定和大部分企业开始复工，企业开始逐渐恢复人才招聘。截止到第一季度结束，我们观察到的 2020年每日招聘人数开始和 2019 年持平。但是从疫情开始到疫情稳定之间每日损失的职位数量暂时还未得到弥补。每日职位发布数量是否会继续回升，甚至已经失去的职位数量未来是否会得到补偿，这些问题都有待观察。同时，由于国际疫情的持续发酵，不同行业和不同地区也会呈现出不同的趋势。另外，从图一我们也可以看到许多企业选择在周一发布广告，每周周一有一个小峰值。图二展示了 2020 年和 2019 年每日招聘人数的变化。两年间整体的趋势和差异都和职位发布数量非常相似，在这里不做赘述。同时，在本报告之后的分析中，我们都用职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