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而美”的“一带一路”：中国谨慎恢复参与全球能源融资

velopment Policy CenterGlobal De 中国谨慎恢复参与全球能源融资执行摘要根据波士顿大学全球发展政策研究中心运营的中国全球能源融资（CGEF）数据库发布的最新数据估计，在2000年至2023年间中国两大开发性金融机构（DFIs），即中国国家开发银行（CDB）和中国进出口银行（CHEXIM），共向全球68个国家的118家公共借款方提供了367笔贷款，总额达2090亿美元。中国全球能源融资数据库是一个交互数据平台，主要展示中国国家开发银行和中国进出口银行为全球能源项目提供的公共融资，受援方包括公共实体、主体为公共持有的实体或在贷款上具有主权担保的私人实体。中国全球能源融资数据库记录了在2023年，中国进出口银行向马达加斯加、布基纳法索和乌干达三个非洲政府借款方提供了三笔能源相关的新贷款承诺，总额为5.02亿美元，标志着时隔一年后中国全球能源融资的谨慎回归。然而，2023年中国的贷款承诺金额仅相当于2000至2022年年均贷款总额（90亿美元）的6%。主要发现：• 在2000年至2023年间，中国国家开发银行和中国进出口银行向68个国家的118家公共借款方共提供了367笔贷款，总额达2090亿美元。 • 在此年份区间，油气项目占能源融资份额最大（50%），其次是水电（18%）和煤炭（10%），而风能、太阳能等可再生能源仅占1%。• 亚洲国家占中国海外能源融资的份额最高，为31%（650亿美元），非洲、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及欧洲的份额分别为26%（550亿美元）、24%（510亿美元）和18%（380亿美元）。 GCI POLICY BRIEF 024 • 11/2024“小而美”的“一带一路”G L O B A L C H I N A I N I T I AT I V E2 www.bu.edu/gdp• 中国能源贷款的前五大借款国分别为俄罗斯（350亿美元，占17%）、巴西（280亿美元，占13%）、安哥拉（240亿美元，占12%）、委内瑞拉（140亿美元，占7%）和巴基斯坦（100亿美元，占5%）。2000至2023年间，上述五个国家的贷款额占到中国全球能源贷款总额的50%以上。• 2023年，中国进出口银行为马达加斯加、布基纳法索和乌干达三个非洲国家的三个新能源项目提供了总计5.02亿美元的融资。这三个项目均涉及非化石能源，包括两个水电项目（一个发电站项目和一个输电项目）和一个太阳能电站项目。• 2023年中国贷款数据显示，其贷款转向小规模项目，与“一带一路”早期（2013~2018年）多为大型项目提供贷款形成鲜明对比。2023年平均贷款额为1.67亿美元，远低于2000~2022年总体能源贷款承诺5.74亿美元的平均值水平。• 随着中国在第九届中非合作论坛（FOCAC）上承诺支持可再生能源和可持续发展，中国的海外能源融资在未来几年预计将出现回升，且呈现绿色融资倾向。随着中国在国际气候治理中发挥日益重要的作用，中国即将揭开绿色海外能源融资的新篇章。中国已连续三年未向海外化石燃料项目提供新的融资。而未来三年，中国将通过对非洲的融资承诺，进一步提升其绿色能源融资水平。然而，中国的开发性金融机构是否会继续支持如东非原油管道项目等大型油气项目，仍未可知。中国下一个阶段的海外能源融资将揭示其在多大程度上致力于推动可再生能源与可持续发展。尽管中国逐步减少对煤炭（乃至可能所有化石燃料）的举措是一个显著的变化，但未来投资的广度和深度将最终决定其对全球能源转型的贡献。www.bu.edu/gdp 3中国全球能源融资数据库更新中国全球能源融资（CGEF）数据库是由波士顿大学全球发展政策研究中心运营的交互数据平台，主要展示中国两大开发性金融机构（DFIs），即中国国家开发银行（CDB）和中国进出口银行（CHEXIM），对全球能源项目提供的公共融资。该数据库追踪的贷款承诺为国际主权贷款，即融资对象主要为公共实体、主体为公共持有的实体或在贷款上具有主权担保的私人实体。在2000年到2023年间，中国国家开发银行和中国进出口银行共向68个国家的118家公共借款方提供了367笔能源贷款，总额达2090亿美元。相较之下，世界银行同期对能源项目的贷款承诺为430亿美元（世界银行集团），如图1所示。中国较高的融资水平表明，能源在中国海外贷款组合中占据重要位置，也反映了中国在全球能源融资和实现气候相关目标方面的重要性。 图1：2000～2023年中国及世界银行能源贷款情况来源：中国全球能源融资数据库（波士顿大学全球发展政策研究中心，2024年）和项目数据（世界银行集团）。 中国开发性金融机构的贷款承诺近年来急剧下降。更新的CGEF数据显示，自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以来，中国开发性金融机构的融资水平大幅下滑，2022年的新增贷款承诺为零。2023年，贷款金额自2016年来出现首次回升，但仍低于2020年水平，远低于“一带一路”倡议（BRI）高峰期水平。 贷款下降的情况并不仅仅出现在能源领域，近年来中国整体海外开发性融资都出现了大幅缩减（Engel等人，2024年）。相较之下，同期世界银行能源贷款虽然比中国同期少了近五倍，但在疫情期间及其后仍保持相对稳定。值得注意的是，2023年世界银行的能源贷款较前一年增加了一倍以上，总额达到80亿美元，超过中国该年贷款金额的15倍。中国能源融资的构成也随着时间推移发生了变化，如图2所示。中国海外能源贷款中，一半涉及石油和天然气相关项目。水电则是能源组合中的第二大组成部分，占比17%；煤炭占比10%；核能占比4%；而风能、太阳能和其他可再生能源（地热和生物质能）仅占2000年至2023年中国开发性金融机构总资助金额的1%。4 www.bu.edu/gdp图2：2000～2023年中国贷款情况（按能源类别）来源：中国全球能源融资数据库（波士顿大学全球发展政策研究中心，2024年）。近年来，高碳行业贷款项目呈现出变化趋势。如图3和图4所示，2000～2020年间的能源融资和2021～2023年后疫情时期的能源融资形成鲜明对比。2000～2020年，煤炭、石油和天然气等传统能源占主导地位。2021年，中国领导人习近平宣布中国将不再为新的海外煤炭项目提供资金，而将加大对发展中国家绿色和可再生能源项目的支持（Volcovici、Brunnstrom和Nichols，2021年）。因此，中国进出口银行和中国国家开发银行对主权政府的贷款转向了水电和可再生能源领域。然而，贷款金额出现了显著减少，自2021年以来仅四个项目获得融资，2022年则无任何新增贷款承诺。 图3：2000～2020年中国贷款情况（按能源类别）未指明 ⽔电 来源：中国全球能源融资数据库（波士顿大学全球发展政策研究中心，2024年）。www.bu.edu/gdp 5图4：2021～2023年后疫情时期中国贷款情况（按能源类别） ⽔电 来源：中国全球能源融资数据库（波士顿大学全球发展政策研究中心，2024年）。从地域上来看，亚洲获得最多中国海外能源贷款的地区，金额达650亿美元（占总额的31%），其中天然气和液化天然气（LNG）、煤炭和石油为中国主要的能源资助类别。非洲、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