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透视：贸易摩擦，谁承担了成本，企业如何应对？

www.ubssecurities.com 本报告由瑞银证券有限责任公司编制. 特 此 鸣 谢 张 宁 (ning.zhang@ubs.com) 对 本 报 告 的 编 制 提 供 信 息 、 江 纯 (katharine.jiang@ubssecurities.com)对本报告的编制提供帮助。 分析师声明及要求披露的项目从第 9 页开始. Global Research 2019 年 10 月 17 日 中国经济透视 贸易摩擦：谁承担了成本，企业如何应对？--UBS Evidence Lab inside 最新一期中国企业家调查显示贸易摩擦负面影响加剧 UBS Evidence Lab 于 8 月底至 9 月中旬进行了第五期中国企业家调查、共 540家企业参与。其中约 40%的受访者为出口或为出口企业供货业务占比较大的制造业企业。最新调查显示，79%的制造业出口企业表示受到贸易摩擦的负面影响，与 2019 年 4 月调查的 80%大致相当，同时表示受到“严重”负面影响的企业占比较 4 月调查结果翻倍升至 17%。此外，受访企业对美国相关的出口订单及整体新出口订单的信心双双走弱。朝前看，大部分企业在受访时认为贸易摩擦不会出现实质性缓和，其中 64%预计会基本维持现状。不过，随着中美宣布有望达成“第一阶段”贸易协议，企业情绪或已有所改善。 谁承担了关税上调的主要成本，中国还是美国？ 超过 2/3 的制造业出口受访者下调了其出口价格，以抵消部分关税上调的影响，但大多数出口企业只承担了不到 10 个百分点的额外关税，平均承担关税水平为 6-7 个百分点，而美国的进口商、零售商或消费者似乎共同承担了其余 2/3 的额外关税成本。虽然部分出口商在贸易合同期结束后可能会下调价格，但与 4 月的调查结果相比，有降价计划的受访者占比降低、预期降价幅度也略有收窄。议价能力较强和利润空间有限是受访企业不降价的重要原因。然而，尽管中国出口商承担的关税上调成本相对有限，但其出口量已大幅滑坡。2019 年前 8 个月，美国数据显示已加征关税产品的自华进口额同比下跌 34%。 企业更多削减资本开支，而裁员相对较少 考虑到贸易摩擦升级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本轮调查中有更多受访企业削减了资本开支（48%，高于 2018 年 4 月调查的 38%），明显超过了裁员（10%）和降薪（23%）的企业占比。朝前看，有 28%的受访者表示计划削减资本开支，而计划裁员和降薪的受访者比例分别为 18%和 13%。与之对应，今年制造业投资疲弱，而劳动力市场表现好于之前市场担忧。朝前看，我们认为近期的贸易摩擦升级（9 月 1 日对 1100 亿中国出口加征关税已生效，并且计划在 12 月 15 日对 1600 亿中国出口加征关税）可能会对就业造成更大的冲击，2020 年制造业投资将进一步走弱。 供应链转移仍在继续，对东盟国家的偏好提升 本次调查显示，63%的制造业出口企业已经将部分出口生产转移出中国内地，57%的受访者或计划继续移出中国内地、或开始计划移至海外。约 20%的受访者表示没有任何移出中国内地的计划，与 2019 年 4 月的调查结果基本持平、但低于 2018 年 11 月的 30%。虽然直接影响相对较小，但供应链持续转移会给国内资本开支带来更大下行压力。东盟国家依旧是供应链转移的首选目的地，受访者对越南、马来西亚和菲律宾等市场的青睐度持续上升，印度也是一个热门目的地，而受访者对日本、韩国和美国的偏好则有所下降。 Economics 中国 汪涛 特约首席经济学家 wang.tao@ubs.com 钟 挥 经济学家 S1460516050002 jennifer-a.zhong@ubssecurities.com +86-105-832 8324 罗 嘉庚 研究助理 aaron.luo@ubssecurities.com +86-213-866 8887 中国经济透视 2019 年 10 月 17 日 2 中国企业家调查持续跟踪贸易摩擦影响 UBS Evidence Lab于8月底至9月中旬进行了第五期中国企业家问卷调查，共540家企业参与。本次调查涵盖了诸多涉及企业信心、盈利、资本开支等方面的问题，而本报告侧重于分析中美贸易摩擦对企业经营状况和前景展望的影响。需注意的是，在本次调查前不久，8月份中美贸易摩擦两次升级。在受访的540家企业中约40%（220家）是制造业企业、且其总销售额30%以上来自于出口或为出口企业供货。我们比较了该类分组（制造业出口企业）在本期和2019年4月的第四期中国企业家调查的结果，以及2018年11月针对中美贸易摩擦开展的专项调查结果，以研究企业信心、经营决策、资本开支意向、供应链转移等方面的变化。 中美贸易摩擦升级，企业经营和信心走弱 受访企业对中美达成全面贸易协议的信心较弱，而多数出口企业已受到贸易摩擦的负面影响。本次调查显示，在所有 540 名受访者中，仅有 16%预计中美双方会达成贸易协议（此前被加征的关税至少部分下调），占比远低于2019 年 4 月调查的 29%。与 4 月的调查结果相比，有更多企业（35% vs 25%）认为双方会继续谈判、但不会有重大进展，另外 27%的受访者预计美国会如期上调计划加征的关税。在 456 家从事出口相关业务的受访者中，有79%表示已受到贸易摩擦的负面影响，与 2019 年 4 月的调查结果大致相当。在受到负面影响的 359 家企业中，有 44%表示已削减了资本开支（上轮调查时占比为 47%），有 28%计划在今年下半年削减资本开支。相比之下，仅分别有 10%和 24%的的企业进行了裁员和降薪，占比均与上次调查时基本相同，而有 23%的企业计划在下半年裁员，略低于此前的 31%。 图表 1: 对中美贸易摩擦的总体预期 图表 2: 中美贸易摩擦对制造业出口企业的影响 来源: 全部受访者. UBS Evidence Lab, 瑞银证券估算 来源: 出口商或供货商. UBS Evidence Lab, 瑞银证券估算 大部分制造业出口企业表示已受到贸易摩擦的负面影响。本期企业家调查显示，在 220 家出口业务在整体业务中占比较大的制造业企业中（与 2019 年第四期及 2018 年 11 月特别调查可比的口径,下文均如此），有 79%表示已受到贸易摩擦的负面影响，与今年 4 月调查时的 80%大致相当（高于 2018对全部中国出口加征25%的关税 22% 双方继续谈判，但难有重大进展 34% 计划加征的关税如期实施 27% 双方达成贸易协议；部分此前加征的关税被调降 12% 双方达成贸易协议；此前加征的关税全部取消 4% 其他 1% 0%20%40%60%80%100%18年11月 19年4月 19年9月 有显著负面影响 有一定负面影响 没有影响 有一定正面影响 有显著正面影响 贸易摩擦的影响 中国经济透视 2019 年 10 月 17 日 3 年 11 月调查时的 63%），但表示受到贸易摩擦“严重”负面影响的受访者占比从 4 月的 8%翻了一番多至 17%（图表 2）。此外，在对美出口或供货的 107 家企业中，有 9